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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匆忙,回想反像广告哈哈哈,发表后想了一周多,还是给自己存个档吧)
「一喜」有出息了。
看完针砭电影圈的《银河写手》后,这句话想放在最开头说。
国民度颇高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两季,不乏精彩表现,相当重要的一点是让很多人在新陈代谢一面加快、一面拥塞的环境里,看到内地喜剧的新希望。
在早就不再百试百灵的开心麻花和陈思诚之前,是更早失灵的港味和京味喜剧。而这几年票房大获全胜的喜剧创作者,主要是麻花的鼻祖沈腾、马丽与总算被擦亮的魏翔,是愈发浑然与招展的大鹏,是瞄准春节档大爆的贾玲、韩寒,是堪称最后一位泰斗的张艺谋。
几座高耸的山头之外,内地的饶晓志、董润年、邵艺辉、易小星、田羽生、苏伦、刘循子墨,还有香港的陈咏燊等等,或冲击票房,或针对口碑,八仙过海争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这些成功过的创作者有在打破一些单一审美,也有在市场冲刷下留下一些顽固污渍。
那在终归驯服的结果来临之前,「一喜」还在蒸腾更加草根,或者说处在草根更初始阶段的可能性,各种冷感的、怪奇的、辛辣的扎实表达,就都还在发散令人眼前一亮的锋芒。
我们确实需要一些异见,一些变数,哪怕安全感欠奉。尤其是在喜剧范畴。
奈何「一喜」落幕,《少爷和我》证实了同一套方子被多次复制粘贴后的失效,《大王别慌张》表明了乍现灵光被山寨重重遮挡后就很难乍现,同样有着体面评分的《狗剩快跑》依旧差点意思,遑论其他。
虽然也有人气演员在各种影视剧客串,但是领衔产出更完整的好作品,动作还不够大与快。
之所以要先从「一喜」的角度夸赞《银河写手》,基于这是当中演员担纲主演的第一部不跌份的作品。
再聚首的「三狗」宋木子、合文俊、李飞,不是节目里最出挑的,但却是最先拿到好剧本、好制作的。
「一喜」出身,意味着有实力并且有摸爬滚打,对更年轻的生态,有更敏感的体会,更锐利的角度,更无畏的表达,甚至可以独立于大众审美与思维,反过来引出喜剧表演哪怕布满荆棘的出路。
《银河写手》给这些自带经历而又不缺经验的年轻演员,提供了可以相互反哺的空间。
首先,他们演的是角色,也是自己。这部电影的主角是两个新手编剧,宋木子演的是不听任何修改意见的张了一,合文俊演的是什么修改意见都听的孙谈。
很明显,在初始人设里,这两个搭档,一个代表了大多数尚有理想、还想坚持的人群,一个代表了为了生存不得已磨平棱角甚至出卖灵魂的更广大的人群,很反差,很互补,同时形成了彼此递进,交错闭环的基础,等着任何风吹草动就让他们迅速崩溃。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还有许多失意却还没彻底死心的同行,共同在北京这个看似机会众多实则一将成名万骨枯的行业集聚地,扮演「我们」大众的日常境况。
事实证明,多少有些量身定做的《银河写手》能把他们用好。毕竟这是些小有名气但距离大红大紫、掌握话语权还有很远距离的演员,既然可以在天马行空的想象里胡搅蛮缠,就更可以在具体的现实维度里,替所有人做那些半大不小、愈发迟暮的春秋大梦。
表演拿捏上的韧性,让他们在被现实与梦想双向撕扯的时候,也有那种由己及彼的传递。
不是说他们的表演无懈可击,而是说现实带有悖论的残酷性在于,这样的共鸣很多时候依赖于对应或至少接近的人生境遇。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现在看葛优、沈腾、黄渤、王宝强他们诠释底层的挣扎,不太会跟当年有一致的共情程度。
从「一喜」引渡到《银河写手》的亲切,首要的就是这种气质和意味。它本身的题材、处境、遭遇,可以非常迅速地跟大众连成一线。
大众是一个明确得几乎失去暧昧属性的群体。作品一旦跟商业挂钩,最紧要的就是让大众与之产生羁绊。
这些假象中的衣食父母,大多是为三餐苦困,又不致于揭不开锅的群体,看他人的失意、落魄,能够动容,加上一些圆满,就更愿意买单,于是假象越来越「真」。
内地喜剧这些年,当然很难看到富贵阶层的幽默——像《爱情神话》这样的有闲一族已经罕见——更难看到真正贫寒阶层的欢闹。度很窄,拿捏就很容易想当然地过了火。
电影里的甲方就要求张了一他们改剧本,为了表现快递员的节俭与凄苦,否决他吃被退单的餐食这样一个符合现实的剧情,非要建议他先去哀求买家,再恳请店家,最后折腾下来,外卖都馊了。
横插一脚,自我感动,可谓屡见不鲜。谁都觉得好笑,但是谁都没有办法制止这些意见贯通作品,甚至成为标杆。
花费很长篇幅来提「一喜」,是因为从中看到了他们化用这些荒谬现实的本事,由此希望能跟大鹏这类紧随当下的电影人那样,融合议题与包袱,做出一些不那么一样,或至少新鲜、有力的尝试。
比较有意思的,反倒是这部导演、编剧跟「一喜」没有关系的电影,率先联手演员,实现了他们本该做到的创作高度。
表演系毕业的李阔和文学系毕业的单丹丹身为导演,找来同样没有代表作的高群一起编剧。电影本来说的就是一度自认有才的编剧,屡屡在现实中碰壁,几个人把生活周遭的素材一捋一顺,碰撞得有滋有味,而且蛇打七寸。
好玩的地方在于,哪怕观众多多少少预估了新手编剧可能会遇到的挫折,无从上船,被人刁难,惨遭篡改,但落到面前,就还是会笑出来。比如说乱改,好好的男二非要处理成狗,爱情非要增加所谓合理性,写外卖员就要去注册外卖员,一表现出来,就还是想笑,半新不旧的东西一掺杂,笑着笑着都在叹气。
诚然,从切口来看,《银河写手》充斥圈内梗,容易自带门槛。
黄渠到常营一带住着很多电影行业从业者,北影节会放《蝙蝠侠:黑暗骑士》,得抢票,还有黄牛候着,有些影迷会勾搭上,咖啡厅里很多张口就是各种装腔术语的生意场面,把牛吹破的人在忽悠署名权,不懂电影的人坚信自己在给资方把关,没太多人相信我们还能拍出好电影……
有些桥段就出自身为夫妇的两位导演。譬如诺兰《星际穿越》那块手表,现实中是单丹丹送给李阔的,电影里就是女友分手时送给张了一。李阔映后也说2018年自己就买了《蝙蝠侠:黑暗骑士》的票,出票的时候,为了防止黄牛,建了「性感诺兰在线发牌」的群,设置了提问筛选的方式。
这里题外话有二。电影里成功答对张了一题目的人,微信名是「AKA大炮」,未来她会成为对方女友,而单丹丹在豆瓣上的账号,也叫这个名字。另一个要说的是,电影在还原场景时不够细心,特写出票镜头,但出的不是北影节专属长票,而且影院背景还有《还是觉得你最好2》的海报。
圈内梗容易让圈内人发笑与找茬,自然也容易被人说是圈地自萌。早之前两部充满迷影梗的电影,魏书钧的《永安镇故事集》、宁浩的《红毯先生》,就都遭到了至少是票房的冷待。
前者延续《野马分鬃》的姿态,讽刺油腻、爹味的电影行业乱象,但在过程中,自觉不自觉地大小爹。后者错误地改档到春节档,在大众娱乐的需索和很挑观众的针砭之间,产生了矛盾。
不过相对实诚的《银河写手》,或许能够打破这两部圈内电影的魔咒。虽然没有明星撑场,但是它还是能够对标去年末最光辉的院线电影《年会不能停!》。这里不是说年度票房前十,豆瓣破八,而是说对大众更为友好并且不失深度的诙谐。
《银河写手》的目标群体,自然不仅仅是编剧或者电影从业者,而是跟《年会不能停!》那样的工薪阶级,或曰大众。
乙方,打工人,社畜,越来越自轻自贱的自嘲称谓,是对现实脉搏非常精准的投射和捕捉。从功利一点的角度来说,这里存在颇为广阔的创作蓝海,而大鹏、白客他们,显然已经成为难得依然可信的代言人,且是处理得相对聪明的一挂。
这部电影的主创日后要是能够至少步上这条路,持续发力,在内地喜剧甚或是电影领域独当一面,我自然喜闻乐见,毕竟能催发这种希冀的,一年也没有几个人物。
需要重申的还是,《银河写手》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天才之作,但是有很多同行达不到的出乎意料的处理。
电影还没上映,剧透有限,不过起码可以评价为通俗至此却不廉价,不会让人觉得喜欢它,支持它,是一件掉价的事情。
至于哪怕有女性参与,也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电影里女性工具形象的遗憾,我们或许可以寄望于他们的下一部,能有更多话语权,也能有更多改写内地当下喜剧的热心与斗心。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首发:北青艺评:《银河写手》的套路与反套路
脱胎于FIRST青年电影展的《银河写手》是一部特殊的新人首作,典型的商业片结构加上脑洞大开的喜剧设计,让影片在一众艺术气息浓郁的影展作品中格外亮眼。《银河写手》的故事来源于创作团队从业以来的真实经历,小编剧想要“出头”,就需要面对无数甲方的压榨,需要经历无数次自我怀疑,更需要一点点玄学的运气。在这个过程里,有人退缩,有人妥协,也有人坚守。
《银河写手》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编剧张了一(李木子 饰)和孙谈(合文俊 饰)写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剧本《七秒人》,两人和朋友们欢聚一堂,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名利掌声,并为了导演要定姜文还是定阎非、彭大魔而争执。然而,在经历了被无良制片人忽悠、被大厂团队轮番折磨之后,不仅剧本被改得面目全非,张了一和孙谈也被踢出团队,项目胎死腹中,梦想化为泡影。
影片中乙方对甲方的怨怼不言而喻,但除了角色们,故事外的观众并不能切实感受到《七秒人》究竟有多厉害,也无从得知张了一和孙谈是怎样被埋没的人才。于是,他们也成为草台班子的一部分,二人无处安放的自信让影片与现实达成奇妙的闭环,共同构成了整个电影行业的荒诞。
主创团队用经典编剧书《救猫咪》中的节拍器对影片进行拆分,这点巧思同样使故事内外遥相呼应。段落分割的呈现形式,一方面十分巧妙地契合了当下的碎片化观看习惯,另一方面,把业内通用的编剧公式明明白白地摆在银幕上,并用一段“三分钟看电影”式的解说和打破第四堵墙的镜头设计来呈现,不仅让观众更加直观地了解到何为“节拍器”,也是对短视频“入侵”电影的调侃和对编剧入行门槛低的自嘲。
如果说“套路”是《银河写手》前半段故事的依托,后半段则用“反套路”打破观众的心理预期。张了一改稿改到崩溃,患上焦虑症,在《七秒人》的项目落空后,他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承认自己的平庸,并在孙谈的带领下接一些枪手的工作,学着成为一个任劳任怨的“服务者”。但由于心理落差,他还是决定转行回老家。然而,临行前一晚,在剧本法则中的“人物成长”即将完成之际,张了一和孙谈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故事思路,二人自信满满地要把剧本写出来,和影片开头如出一辙。于是,人物没有成长。
导演单丹丹在映后活动中提到,当“人物没有成长”六个大字出现在黑场画面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特别“叛逆”。这种叛逆是人物在兜兜转转之后对初心本真的坚守,对既定规则的不服从、对所有权力的不妥协。因此,人物没有成长,也是一种成长。
需要格外注意的是,《银河写手》中仍有一个角色站在“叛逆”之外,张了一的女朋友可可(李文茹 饰)按照“套路”完成了自身的成长。在影片的时间跨度里,可可用一年时间从一个只能做会议记录的文案,变成一个跟组编剧,她是这群怀揣梦想的年轻人里走得最快最远的,但她也是最被边缘化的。尽管作为一部双男主影片,对女性角色的塑造有可能因篇幅而受限,但这也恰恰使故事与现实再一次互文。可可在片中的单薄化与功能化,正是现实中业内女性乃至整个职场中女性的处境。仅就这一点而言,人物确实没有成长。
《银河写手》的海报slogan“打工人翻身日!”很容易让人想到2023年底上映的《年会不能停!》(下称《年会》),有评价称两部影片共同组成了“打工人喜剧二连”,都从行业鄙视链的底端出发,试图通过故事里的扬眉吐气达成故事外的底层狂欢。不同的是,《年会》能够辐射到大部分打工人,而赚钱是打工人唯一的奋斗目标,因此,《年会》可以通过一系列的过关斩将营造爽感,让观众在有限的两个小时里达成短暂的胜利。
《银河写手》则不然,成名、获利、艺术表达,共同构成了编剧的欲望,但三者往往无法共存。张了一和孙谈在制片人贝勒(祁又一 饰)的忽悠下,随着剧本一稿一稿修改,二人的署名越来越靠后。张了一一边说着“改我的剧本就等于践踏我的自尊”,一边对贝勒卑躬屈膝。二人在面对大厂制片团队时,“情节是否合理”成为争论焦点,张了一坚持呈现现实生活的偶然性,制片团队则认为情节的合理和真实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投资风险。甲乙双方的较量、感性与理性的对垒,只是《银河写手》呈现出的表层矛盾,在理想和现实中该如何权衡、如何选择,才是影片的内核所在,也是每一个创作者都会面临的“拧巴”。
所以,《银河写手》无法营造出《年会》般的爽感,张了一只能通过颅内高潮缓解现实中事业和爱情的双重失败。剧情至此,再去回想影片前半程的诸多笑点,更像是业内底层的无奈自嘲,是喜剧外衣下包裹着的悲剧底色。
说到“自嘲”,就不得不提及同为元电影的《永安镇故事集》(下称《永安镇》)和《红毯先生》(下称《红毯》)。《永安镇》呈现了一个蝇营狗苟的电影世界,用一记飞踹踹开电影圈装腔作势的虚伪。《红毯》则更具黑色幽默气质,精英之下满是荒诞,优雅背后一地鸡毛。而在戏外,前者的制片人因票房和排片不佳怒斥观众和影评人,后者因收益问题多次改档,终至无人问津,现实的讽刺更胜虚构。
与这两部影片相比,《银河写手》显得格外“温柔”,虽然影片毫不掩饰地暴露出行业的病态,但却无意讽刺,也无意挖掘造成底层困境的根本原因,而是将镜头聚焦于梦想。片尾,张了一和孙谈兴奋探讨新剧本《打鸡血》,在狼人杀店打工的十八线演员害虫(李飞 饰)终于接到了一个十八线角色,拥有五险一金的制片人(宋晓亮 饰)依然在为了未知的项目奔波于酒局应酬。他们都曾试图放弃,又一次次坚守,未来未必是坦途,但他们依旧选择庸庸碌碌奔赴前路荆棘,试图用理想主义消解现实悲哀。
导演李阔在FIRST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半开玩笑地提到,“坦白讲,我们还要在这行混饭吃,不能写得太过分,是投资人给我们饭吃。”用安全叙事中的自嘲取代直指靶心的冒犯,用自我和解平息外部纷争,作为新人导演而言,方法保守但行之有效。《银河写手》并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天才首作,但借用可可的观点来说,“得先让别人看到我,才有资格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关于电影这件事,我的第一个身份,永远是影迷。”
《银河写手》今天上映,虽然前路曲折,充满挑战,但我特别开心,深感自己何其有幸,能成为一部电影的导演,所以有些心里话想要分享。我觉得我阅片量还不错,但是在影迷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不敢提阅片量有多少。但如果比第一次看电影的年纪,我想应该没什么人能跟我比。我第一次进电影院的年纪据我妈说是刚满月,她特别爱看电影,出了月子后就想去电影院看电影,但是带着孩子身旁又没人能照顾,就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到影院,害怕影厅的音响震坏我的耳朵,就用棉花把我的耳朵塞上,啥电影她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只是很清晰得记得我没哭没闹。挺神奇的,我与电影的第一次结缘在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完成了。后来大一点记事儿了,几乎每两到三周,都会进一次电影院。二十年前,我们西安最大最好的电影院是东大街上的西北影城。经常看电影我妈难免会心疼钱,那时候家里卖口红,售票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我妈每次去,都会带一个最新色号的口红给他,让他带给太太。那个画面我至今依旧历历在目,小小的售票窗口,一只手递进去一支口红,另一只手递出来两张电影票。现在回想这肯定不对呀!但确实滋养了一个小小的电影梦。
我学习成绩不好,但英语一直不错,还当过英语课代表,原因就是好莱坞电影,看的时候会模仿里面的台词和表演。每天一放学就赶紧回家,生怕错过中央六的《世界电影之旅—资讯快车》。那时候陕西八套电影频道还会播放每周的北美票房排行榜,也是我的必看节目之一。我的地理也特别差,但有一个知识我在初二开地理课之前就知道,中国是东八区,因为我买的每一张DVD的时候都要看看背后有没有写东八区,有东八区就是有中文字幕。还记得以前每到二月,就开始关注奥斯卡各种风向标,还在QQ空间预测大奖归属。到现在都记得马丁斯科塞斯凭借《无间行者》拿下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时的讲话:每个人在电梯里碰到我要问我一句,老马你什么时候能拿奥斯卡啊!还记得凯特温斯莱特凭借《朗读者》拿下影后的时候说:我从小就在浴室里拿香波瓶子练习获奖感言。我也会幻想,幻想自己以电影为生,但具体以什么身份并没有很具体的想象,只是模糊的觉得只要参与其中就可以了,从没觉得自己能导演一部电影。所以此刻除了感激伯乐,感叹自己幸运别无他想。我已经很幸运了,能把热爱的事情当作事业来做,回想起来我当导演没有吃过太多苦,上一代北漂人还住过地下室,经常温饱都难以维持,卡梅隆还开过卡车、科波拉拍《教父》的时候每天都在担心被制片厂换掉、JJ艾布拉姆斯从小就用超级8毫米摄影机拍摄学习钻研摄影技术,都经过大量实践学习和斗争,才得以拍摄电影,而我的职业生涯起步已经比太多人幸运太多。《银河写手》刚刚上映,票房前景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失败可能成功,但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呢?追梦这事儿最酷的不就是不被人看好么?把观众喜欢你的都记住别丢了,把观众骂你的也都记住别再犯了。跌倒了吸取经验教训再站起来就是了,入行也快十年了,又不是没失败过。无数个夜晚,我都深陷在自我怀疑当中,也时常在自负和自我怀疑之间来回横跳,写出了自己喜欢的情节和台词时,高兴得要命,在心中睥睨天下,觉得自己厉害坏了。看到朋友成功时、看到一部好电影时,又觉得自己差太多了,觉得自己的才华撑不起野心,害怕骄傲的自己变成“伤仲永”。《银河写手》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之下诞生的。上一个剧本我们三个改了两年半,至少有三次,我们坐在我常营的家里十几平米的客厅里默默流泪,我和单导抱头痛哭,我和老高激烈争吵,一份三万字的剧本,改了十几稿,几十万字躺在我的电脑里,所以后来老高得了和片中张了一这个角色一样的病,重度焦虑症:惊恐发作。患得患失无法集中注意力,心慌、随时处在崩溃边缘。于是在2022年的7月,我们决定放弃那个困住我们800多天的剧本,创作一个新的剧本,为了治愈老高,也为了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再试一次,有才华有能力就继续追梦,不离开不放弃。失败了就义无反顾地回老家,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以后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贴一张自己曾经追梦的照片就好。于是,《银河写手》就在充满未知的情况下开拍了,每天几乎只睡四个小时、宋木子拍到双眼布满血丝喉咙沙哑、合文俊穿着外卖服在没有电梯的居民楼里一口气连跑十几分钟、李飞凌晨三四点穿着背心躺在冰凉的大马路上,但大家谁都没有抱怨,每次拍出一个满意的镜头后,一群小脑袋就会凑在一起开心地看着监视器,商量着怎么还能更好,真的很爱我的演员朋友们,他们很棒,很热爱演戏,值得更大的舞台。
《银河写手》是一部描写年轻人追梦的电影,在画外,也是属于我们一群年轻人的追梦之旅,是让我梦想照进现实的作品。或许以后我们的作品会更商业更下沉,但银河永远都是我最私心的一个孩子。虽然TA是一部没有大制作大预算的小片儿,可能粗糙可能青涩,仍有不成熟之处,但我们真的是很努力、很真诚的在对待观众。我觉得银河满足了我个人对于青年导演第一部作品的全部自我期待,TA是那么的特别,天马行空鬼马多端,像一个少年,莽撞、充满好奇心和浪漫的童真,不撞南墙绝不回头,不实现梦想绝不罢休!当然,在我们正在酝酿的下一部作品里,虽然更加类型化商业化,也会有我们一贯风格保留的,那么多影迷、前辈和朋友,帮助我们提携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成为下一个谁,或是成为一条没有色彩没有表达的流水线,而是期待我们像前几代导演前辈一样,为各自的时代创作,为民族文化和中国电影事业做出贡献。
或许,或许此刻就有一个曾经的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攒钱买着《看电影》、刷着豆瓣、似乎每年都只为那几部新片的上映日期而数着日子期盼着过活。又或许你怀揣着理想,正在梦想与现实的困境中挣扎着,希望《银河写手》能带给你一丝慰藉和治愈,给你实现梦想的勇气。因为这个世界我们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
最后,关于《银河写手》我最想感谢的是两个人。第一个是我的编剧搭档高群,我们共同成长、共同学习,一起在每一个咖啡厅、每一个麦当劳聊剧本聊想法聊理想到深夜,最艰难的时候是你作为战友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向你致敬bro。另一个,是我的编剧&导演搭档:单丹丹。你是我的灵感缪斯,工作中,你是我的最佳拍档,才华横溢、能力卓群,总是比我先一步洞察到故事和人物的本质,带着我前行;生活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充满冒险精神,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看不完的电影、讲不完的笑话,我们直言不讳毫无隐瞒,一起对世界充满好奇,对生活满怀期待;感情中,你是我的爱人,包容我的所有自负和自大,也在我低落怀疑时给我抚慰,借用《黑暗骑士》中小丑对蝙蝠侠的一句台词表达我对你的爱:
You complete me. 你完整了我。
最最后,用我人生最爱的三部电影之一的《壁花少年》中的一句台词分享给大家:
We Are Infinite.我们拥有无限。
影迷|导演|编剧:银河写手李阔
近日,曾在2023年荣获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评委会大奖」以及「最佳编剧」两项大奖的影片《银河写手》正式在全国银幕公映,当年的FIRST青年电影展委对这部关注电影行业中总是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编剧”的喜剧作品给出这样的荣誉推介:「这是情真意切的情书,写给电影,写给电影人,也写给在生活的风浪中颠簸飘荡的每个人。有闪光之处必有群声鼎沸,那是梦的声音」。
「导筒directube」本期带来这部作品的两位导演也是编剧——李阔与单丹丹的专访,听他们分享关于在首部长片创作之前经历的时光。
「导筒」专访——电影《银河写手》
导演李阔、单丹丹
《银河写手》
Galaxy Writer
导演: 李阔 / 单丹丹
编剧: 单丹丹 / 李阔 / 高群
时长:106分钟
语言: 汉语普通话
剧情简介:一个不听任何修改意见的编剧(宋木子 饰),一个什么修改意见都听的编剧(合文俊 饰),一个自大,一个胆大,组成银河系最强(ruo)乙方,向顶级甲方公司发起才华挑战。
李阔,陕西西安人,青年导演、编剧、演员。编剧导演作品《火星司机》入选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创投会;参演过三百多场话剧,作品包括《蒋公的面子》、《暗恋桃花源》等。
单丹丹,山东威海人,北京大学文学硕士。青年导演、编剧。电影《情圣》剧本统筹;编剧作品《火星司机》入选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创投会;话剧作品ROAR!ROAR!、《不咸山》、《杀兔记》,多次入围乌镇戏剧节。
专访正文
导筒directube:两位最初是如何开启各自的电影创作的?
李阔:因为小时候爱看电影、爱模仿,大学的时候就选择了表演专业。在学校的时候演了一部校园话剧《蒋工的面子》,在全国巡演了很多场次。毕业后没遇到合适机会,就先回老家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工作。
2014年的时候赖声川导演在北京筹备《暗恋桃花源》青春版,我就去面试了,最后在剧团留了下来。那次巡演结束后,我去了开心麻花学习话剧,在那边当了半年多的演员,因为各种原因加上挣不到钱,就演不下去了。当时就学着当枪手,给人写东西,因为小时候确实喜欢看小说、喜欢写东西,所以写着写着发现自己也能写。
我觉得编剧分两种,一种是纯粹写剧本的,最终成稿的编剧,另一种是头脑风暴型的,更偏向于策划,就是想点子的,我就是偏向头脑风暴型的。
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银河写手》的另一个编剧,叫高群,和他一起写网大、写现场小品,写网剧、写抖音短视频什么都写过。再后来,在一个网大剧组里认识了丹丹导演,她当时手上有一个院线电影的剧本项目,问我要不要来当她的新搭档,一块写这个剧本,之后我们就一块写了10个月,剧本没成但我俩成了。
成了之后就碰上了疫情,疫情就没有活儿能接了。沉寂了大概一年之后,我就想自己可不可以不再做委托项目的编剧,自己写点自己想写的。所以2020年就写了《火星司机》,到了FIRST青年电影展参加创投,收获了很多掌声和鼓励。当时觉得好像离真的成为导演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没想到其实电影这个行业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困难。
在剩下的快三年的时间,一直在改《火星司机》的剧本,改得很痛苦。痛苦的原因是我们当时对那个剧本的把控,其实是不够的,自己的经验不足,也不够老道。因为《火星司机》是一个商业性很强的项目。纯商业的剧本在我看来是最难写的剧本,因为你要找到最大观众群体,让16到60岁的观众都满意。再加上大家当时对那个项目有非常高的憧憬,每一个资方见到我都说我们是“下一个沈腾、黄渤”。当时似乎有一种泡沫,也让我自己有点“飘”。
从FIRST影展回来以后,没想到进入不断的“铁打的编剧,流水的资方”这样一个状况之中,不停的修改,几度改到我们三个人在家,面红耳赤的争吵,在家抱头痛哭,就是各种不堪的回忆。
后来我们打算先放放《火星司机》那个项目,先搞个小成本的,对我们而言直抒胸臆的,所以就有了《银河写手》。
单丹丹:我本科读的是上海师范大学,在学校里有个谢晋影视学院。每年他们只要有演出,我就会去看,然后我就疯狂地爱上话剧了,那个时候读了很多剧本。
到北大读书的时候,有一个话剧比赛叫北大剧星风采大赛。我当时跟我的同学一起组队写话剧,偏先锋实验的那种的,然后话剧在学校火了之后,某喜剧厂牌就找到我,说想要跟我签约。
进公司以后,老板跟我说现在喜剧市场特别好,要我学习写喜剧,但我说我不太喜欢,我写的是先锋话剧。他说我在你的作品这里边看到了,很多青年的女性创作者没有的特质。你的作品里有很多黑色幽默的元素,有很多很讽刺、很有力量的东西。
被他的话打动以后,我就开始做喜剧编剧。那个时候,电影《泰囧》刚爆红,所有市场的“热钱”都在喜剧上。当时我决定去做编剧的时候,导师还来劝我,因为我的同学基本都在国家机关或者重要报刊工作,只有我一个人去做这个方向,我跟导师说我“去意已决”。还有几个喜欢创作的朋友来跟我握手,说能写自己的作品真好,鼓励我一定要写下去,我也是抱着憧憬和热情进了这家公司。
此后是五年的喜剧训练,也挺痛苦的。因为很多喜剧编剧他们都会自己演,但我发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特别是像东北的朋友,他们天然有一种幽默的劲儿在身上,很多时候可以边演边写。
其实那个时候没有想到自己适不适合,我就觉得说自己靠考上北大的那种学习的劲,后天能补足。在拼命学完五年之后,合同期满了后,没有人来找我说续约的事,公司可能也觉得这女孩已经被逼得够呛了,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公司解约了,然后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一直到现在。
那个时候,我平均每一周会出去见三个制片人,聊一些项目,成的、不成的都聊一聊,不错的项目对方给我付个定金我就开始写,然后很多项目后面都没有下文,会说资方没了。
我觉得2012年是影视的一个分水岭,从那往后那些爆笑喜剧也来了,开心麻花也登场了,《夏洛特烦恼》这些片子都出圈了,再到2016年左右进入到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最后2018年临近泡沫破灭。
2019年我突然发现没有人找我了。后来付房租就得用微粒贷了,但也不是吃不上饭的程度。我不是卖惨,当时我认识的很多朋友都这样。
那个时候从业也五年多了,大家见到你就会问你的作品是什么,你进来行业的第一两年是没人问你,大家都知道你还小。但当身边人开始问这个问题时候,你会觉得老脸挂不住了,这时候我觉得要么就离开这个行业,要么做出点东西来。
之前赚的一些积蓄,在疫情的时候基本全部花光了,加上后来发现市场就越来越不行了。所以2019年时候遇到他(李阔)的时候,我觉得我必须得正视自己的人生了,要做点东西出来,发现他也是一样的想法以后,我们就一起创作了这个剧本。
导筒directube:《银河写手》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什么?整个项目经历了多久时间准备?
李阔:在《火星司机》的剧本遇到瓶颈之后,我们打算先写个小成本的剧本。当时丹丹导演有一部小说一直没发表,叫《北京有个常营屋》,是写我们生活工作周围的事情。然后我们试着把这个改成电影剧本,大概改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们都就觉得“有戏,就是这个了”。
这个改编的剧本里边有大量的情节,人物性格的色彩,都是来源于我们自己、周围的朋友或者道听途说的事情。
当时我们就把高群叫到我老家来,一起创作这个本子,但是他身体上有一些压力,熬久了以后他在心理上会有一些不舒服的反应。为了让他有更安全的环境,我们陪他回到了东北,在他家里写。
本来进行得挺顺利的,大概十天以后,我突发了胆囊炎,只能第二天凌晨飞回西安做手术,这个时候剧本写到三分之二。躺在病床上我还在想着这个剧本,当时金鸡电影节创投快要截止了,我就给老高打电话说大纲已经有了,让他把最后三分之一写完。他确实是写完了,但是我们发现金鸡创投还要提交很多项目的文件,来不及准备了,所以就放弃了。
直到一天我在河边散步,突然想再看看这个剧本。之前在写本的时候我一直在否定,这个故事看上去没有主线,前半段几乎全靠人物关系的推动,就是一群编剧“嘚吧嘚吧”的生活流。但那天把剧本整个又看了一遍后,我跟大家说我们趁着这个夏天一定要把这个本子拍了。
单丹丹:整个剧本的创作,其实这个剧本就一稿,但是到了演员参与进来以后,每一页都有改。虽然说没有经历之前改稿的痛苦,但是过程还是一样坎坷,三个编剧中的两个都经历了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病痛,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说就这么算了。如果当时有任何一个人说出算了不做了,最后就没有《银河写手》了。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剧本写完后已经到夏末了。我们都在想这肯定是一个夏天的故事,如果不拍,就只能等下一年了。所以我们筹备了15天,9月底就开机去拍了。
导筒directube:跟其他影片不同的是,《银河写手》的主要演员都有自己的创作能力,包括请了“三狗组合”的三位演员参与本片创作。在具体的创作上,导演是如何与他们沟通与合作的?
单丹丹:我们不喜欢在拍摄的时候现场改戏,而是准备好了再开机。所以在剧本开机前,我们有一个剧本朗读的环节,我们当时就跟演员说,在剧本围读的阶段就要大家提出所有的想法,开机之后就必须听导演的,这样才能保证拍摄现场的秩序和戏的连续性。
在围读环节,演员们提出了很多很好的想法,有了他们的补充,这个剧本和人物形象才能彻底的落地。在影片最后有一个桥段,是一个小孩提问,怎么确定这个剧本是人类写的?有人回答:“因为这个剧本是不完美的。”这句话在我们编剧看来是一个还不错的词,差不多就是75分。
“因为这个剧本是不完美的,有很多漏洞,还有错别字。”——最后这五个字在我看来是点睛之笔,但这个不是我俩想的,是宋木子说的。而且这还不是他的戏,他在围读剧本的时候,他是从整个剧本出发给出的建议,他不光关注自己的角色,对其他每个人的角色都很熟悉。
导筒directube:影片的主创都曾经从事过与戏剧有关的工作,戏剧现场表演与电影表演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是如何理解这种差异并且做出调整的?
李阔:首先,影片的主演都是出演过影视剧的,只是观众可能不太熟悉。每个人对表演的理解不同,我的理解是,表演不分为戏剧表演与电影表演,表演只分具体的语境。比如说这是一个架空的戏,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静》,不管它是话剧还是电影,只要它的语境是架空的、魔幻的,你的表演就可以很夸张,它不太区分为分镜头前与镜头外,还是去看这部戏的语境是什么。
在《银河写手》这个片子里,我们希望呈现的感觉是真实的,因为演员演得不是杀手,演得是一个编剧,是真实生活中大家触摸得到的东西。虽然这些人物和角色的设定是编剧,但是观众在看的时候代入的不一定是编剧,是作为一个打工人,尤其是做新媒体的、做电商的观众等都会更有共鸣。
因为这个片子有喜剧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它的表演肯定不是纯体验派的,它需要一点夸张的、表现的成分,这一点上我觉得这几位演员他们都是做得很好的。
导筒directube:影片聚焦了根据个人创作和影视行业整体规则的一个冲突,但实际上这部影片的创作过程是相对自由的,二位是如何决定这部影片的创作形式的?或者说在选择过程中会选择放弃什么?
李阔:当然是尝试过筹集资金的,但是当时是影视寒冬,市场都很谨慎。当我们把这个剧本给别人看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这个剧本很流畅很松弛,没有一个人觉得剧本不够好所以没法投。当时大家都跟我们说,你们这样的片子没做过,就像电影中一些天马行空的桥段,大家都觉得很好,但是市场层面给到的就是很谨慎的一个态度。
单丹丹:我们也做了没有人投就自己出钱的打算,所以边做拍摄筹备,边在找投资。可能上午在跟演员面试,下午又去见一个资方,花两个小时把整个故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当时有个老板答应给我们投个一二十万的,虽然不多,但我们觉得这个信号很好,像是给了人一支强心针,像是说你剧本写得挺可爱的我支持你。结果就开机之前,他说有个网大前景不错,把这钱投到网大里去了。我相信他现在也赚钱了,这样的市场情况下肯定要选更稳妥的选择。
导筒directube:影片中分解出了大量关于剧本写作的具体要素,你们自己的剧本创作真的会去遵守那些既定的规则或者模式吗?
李阔:我认为商业电影一定要按照它的剧作底层套路走,按照商业电影的节点来走。这两年商业电影都有一些变化,比方说《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瞬息全宇宙》等等,它有很多反套路的东西。但是你宏观的拉开去看的话,它还是某种意义上的“救猫咪”,只不过它在某几个节点做转变或者反讽。
商业电影出现这么多年,这套规则是经久不衰的,它就是好用。好用的东西为什么不用?无聊的不是规则,而是没理解规则或者模板化的套用规则。
单丹丹:是的,我们从第一天创作这个剧本,就希望它走进院线,让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所以是按照一部商业电影的节奏起伏去规划的。只是在一些小的东西上,做一些属于我们的年轻的尝试。
导筒directube:两位导演之后还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李阔:首先《火星司机》这个项目是肯定要做的,它是我们第一个剧本,肯定是不会扔的,但是它是一个“大器晚成”的作品,还需要时间去磨炼,然后我们手上还有第二部剧本已经酝酿成型了,希望能在影展找到觉得我们还不错、愿意投资我们下一部作品的人。
单丹丹:其实我们目前的职业规划很简单,就是做类型片。我们真的在拍类型片的过程中感觉到快乐,特别是得到观众赞许的时候。
首映以后看到一个对《银河写手》的评论,指出了我们哪里不成熟,或者有些露怯,最后给了我们一个四星。就是大家知道我们还不够好,但还是愿意给我们机会、愿意期待我们下一部影片,这种爱是让我们很感动的。
首映之前我们问过很多观众,有的人可能知道“三狗”来看的,但大多数对我们一无所知。后面大家一下子都知道《银行写手》了,我发现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观众和媒体。首映场出来有观众拍着我们肩膀说一定会帮我们好好宣传什么的,所以非常感谢这些谈论这部电影,帮助我们传播的朋友们。
之前还有个媒体跟我们说,希望我们能把片子推上院线,并且有个不错的成绩。因为我们拍的是这个行业的事,行业缺失规范很久了,如果有个野生的东西出来了,火了,可以对很多独立的、创意的影片做一个正向的推动。
采访 / 编辑:吕怡雯
短评放不下琐碎的感慨,但难得兴起,还是想记下来。
两个编剧的“工作室”,鲤鱼在哪咖啡,就在我之前工作的园区。看电影的时候,频繁出现的熟悉场景让我心里涌过阵阵暖流,如果能和前同事们一起看就好了。于是也突然意识到,离职到现在,刚好一年。常营不再是高德导航的常设终点,也有一年了。
2021年7月,我来这面试。工作室还在一层,有对外的门脸,门口摆着天蓝色的铁质桌椅,我后来的好朋友用可爱的字体写了“私人桌椅,借用请礼貌询问”的牌子放在桌上。于是等待的时候我便礼貌地坐下了。楼好看,绿化好,来这上班应该心情不错。我那时想。
后来顺利入职。我家远,打车贵,便坐很久的地铁。从黄渠地铁站B口出来,就被各种单车包围,它们停在盲道上,也停在剩余的人行道上,逼着人侧身经过。有时会突然祈祷盲人有一个提示盲道占用的app,让他们远离黄渠。奇怪的是十点多下班时它们又集体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走出单车矩阵,路过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的看守所,那儿的门口总是停着辆可疑的黑色别克。车里的人凶得像便衣(看守所门口必然不能是坏人)。有时碰到练兵,我偷偷看里面,撞上守卫严厉的目光,回头又撞上便衣的,只好低头疾走。
看守所旁边,有一个律师咨询处似的地方,总有一些愁眉苦脸的人在那里排队。很多人拿着合同或什么纸质文件,在勾画,在背诵。几次我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只是忧心忡忡的浓重氛围又让人不忍打扰。
春夏秋冬,这小段路的景色不尽相同。雾霾是常态,有时严重到看不清分叉路口的红绿灯,每次都觉得魔幻,拍张照片,拍了很多次同个角度的照片,存在手机里,只有在这时被我重新想起。
我讨厌冬天,不光是这条路,整个北京都不可爱。但冬天也要上班,当然了。
有时和调研对象见面,我们会约在鲤鱼在哪。有一次年底述职也在那。那天老板在那坐了一整个下午,我们每人去时都理所当然地点了杯咖啡,当时的实习生还来了个手冲。第二年述职便改成了旁边的会议室,老板为我们准备了百岁山。(没有吐槽的意思,但是连起来想觉得真好玩。)上班的时候,我总和那个写字可爱的好朋友出来抽烟,和电影里一样,飞机频繁飞过,几乎抽一根过一架。偶尔遇到极绚烂的晚霞,引得同事们尖叫着出来拍照。下雪天更浪漫,我们把所有的工作放在一边出来玩雪,回去时脸是凉的,手是烫的,一时半会打不明白字。
常听说常营三兄弟好吃,可到现在我还没去吃过。下班后偶尔和同事去陆港城吃苏小牛,在周围再喝一杯巨贵的酒,再斥巨资打车回家,心疼,但也喝。那时我的同事们都住在常营,我也因此去过像素,去过福盈家园,去过优点社区,去过万象新天,去过柏林爱乐。像素是最可怕的,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双数的楼,还分大A小A,进去就丢。只是里面似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区生态,像是国外的华人区,一辈子走不出来也活得下去。
我不是做编剧的,但也能与片中角色极度共情。无论什么类型的片子都有无数个提意见的人,从前期策划,到脚本大纲,到后期剪辑,好像谁都能做得了主,只有自己做不了。相比之下,我喜欢为内容较真的甲方,争论起来也有点意思。但痛恨只有流量思维的甲方,但这一两年流量论调甚嚣尘上,他们的意见也越来越离谱。世道变了,且变得很快。
影片倒了那么多的苦水,我也不想再大谈工作。常营的文艺创作者处境大概类似,一言也难尽,多说也无益。只是还有些倔强地不想认输:编剧是服务业吗?影视从业者试着把感动自己的故事拍出来,试着用影像多留住一些世界的美好,这是服务业吗?这是无数次规避风险的会议能达成的夙愿吗?当然不是。然而情感不可视,数据可视。流量至上的前提下,艺术表达的逻辑被要求为留住观众的时间,再将时间换成钱的交易,那…怎么不算服务业呢?甚至特么的服务的也不是观众!我也见过一小撮还在坚守阵地的青年创作者,是几年前见的,不知道他们如今处境如何。
说到这里,想起片中让我眼眶一热的地方,是那个突然自杀的向日葵男孩。这几年同行业自杀或猝死的人越来越多,频繁到隔段时间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是朋友的朋友,是那个青年编剧,是那个后期,是那个导演。都是同龄人。每次听到心都被某种力量猛然揪起,然后便忘了,和那些同一角度的照片一样,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时,记忆便再叠加一次。
但反复刺激和挣扎还是成为了“逃走”的推动力。和甲方无意义的交涉让我从厌烦到崩溃,持续低落的情绪逐渐影响到健康。渐渐的,我开始觉得所有的一切好像不那么值得。从大学起,我意识到自己喜欢记录,喜欢用影像记录时间,喜欢记录陌生人的美好,喜欢剪辑时又能将现实重塑,喜欢将打动我的感受分享给别人,哪怕只有身边的朋友。可回国两年后,我逐渐丧失了一切表达欲。谁让不巧撞上这特殊的三年。拿豆瓣举例,之前只关注了两百多人,但几年前的时间线比朋友圈还活跃。除了电影大v,还有和我一样爱发琐碎感想的普通人,看别人的心里话,有趣。现在我豆瓣首页的时间线十分冷清,一些人被永久禁言,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只看不发,我偶尔转发些社会新闻,总是被锁,也渐渐不爱发了。没意思。没有了表达欲,就无法创作。工作陷入停滞,心累,于是辞职,找别的出路。毕竟中国的影视界少了我,就好比数学界失去了佳佳。(我那一年级还算不明白数的表妹,对不起表妹。)
回想起来,这几年的情绪总体是灰暗的,为什么还是情书呢。因为常营的每一个地标,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在记忆中还是像阳光下泡泡斑斓的闪光。(是那种小孩子吹出来的这样的🫧)。毕竟为了喜欢的事情努力过,结实了能够交心的朋友,也留下一些相当小众的,微小的成果。但总归是留下了。脆弱也好,稍纵即逝也好,有一些时刻是美丽的,我安慰自己说这就够了。
最后,我想强烈表达看到“人物没有成长”这句话时的欣喜。在无数电影中看到主角的成长与释然让我疲惫。如果人物一定会成长,那为什么我们身边有那么多失意的大人呢?我总觉得,人的境遇是没有铺垫,也无法预料的。因此人的行为是模糊的,摇摆的。他这一瞬间成长,下一瞬间说不定又回去了。一直执拗地不成长,也是有力量的。不成长不行吗?观众就那么想看到人物进步吗?直接看伟人传记不就得了?
第一次翻开那几本美国人的创作方法论时便心生厌烦,比赵本山卖拐套路还多。诚然,叙事技巧会有帮助。但规避风险的套路无法打动人的内心。直到后来我看到真正的电影(这里指不分国界的作者电影),看到导演真正去尊重自己的人物,在创作时相信观众的理解力与共情力,才明白电影原来可爱在观者与创作者的心灵相通。展现人真实处境的电影消解着人的孤独。
这部电影有我喜欢的真实:商业喜剧的外壳下,它还难得有意无意地保留的一些纪录片的质感。常营的真实画面,住在这里的影视民工的生活,还有甲乙方的拉扯,等AI发展起来回头再看会是什么感受?从作品诞生到见到观众之间的弯弯绕绕,AI能懂吗?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所以逃走,也算做一种消极的抵抗。
(在我还愿意相信真心和浪漫的年纪写下这些文字,不知多年后再看是否会觉得幼稚。如果觉得幼稚,那我这个人物成长了吗?)
很多人都说北京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梦想结束的地方。曾经无数怀揣着希望和目标的年轻人涌向这块肥沃的土地,成为现象级的北漂一族,试图寻求自己的一席之地。机会看似很多,同时竞争也异常激烈,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选择,要不成了九九六里的一颗螺丝钉,要不在妥协和挣扎中咬牙坚持。随着最初的期望被现实的残酷一点点击碎瓦解,不少人最终带着失落和绝望选择了离开。
关于成功,只让人记住了要拼命努力,但却忘了背后还有环境和运气的因素,而且是占重头。即便这样还值得去拼去尝试吗?很久以前有位朋友和我说过,人就是活年轻。不论当下年过三十即可入土为安的生存环境,不提日渐走下坡路的体力和精力,当年轻的单纯、干劲和无畏,被生活的真相消耗殆尽时,便会知道这段经历会成为人生路上最宝贵的一部分,即便最后并未梦想成真。
这部电影会让很多人产生共鸣,一句话概括讲的就是两个还是无名小卒的编剧想要在北京混出一片天的故事,是许多人的真实缩影和写照。他们带着自己日夜奋战出来的本子,把咖啡厅当公司,把面馆当食堂,忙里忙外,东奔西走,牵线搭桥下总算迎来了机会,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骗、扯皮、坚持、妥协到放弃,最后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本子。N年后居然奇迹般起死回生,这万万没想到的一段,真有点鬼马B级片的感觉。
现在看来恢弘带感的视听看似可以弥补内容上的缺憾,但私觉得好的故事依旧是电影不可撼动的根基,这部电影就力证了这点。小成本,没特效,没大腕(除了彩蛋的惊鸿一瞥),带着诚意并踏实的讲好一个故事,反倒更能走心的打动观众。
片中各种花式运镜和剪辑,玩得挺溜,节奏得当,很有想法,看得出来是一群铁杆影迷合作的产物,虽有不足,但瑕不掩瑜。里面涉及很多影迷梗,诺兰迷狂喜,致敬《闪灵》,疯狂的鸡血石…分手信物,影迷看起来更嗨皮。
一部电影往往谈及最多最被人所熟知的是导演和演员,但背后其实还有许多幕后功臣,缺一不可。片中一段普及编剧写作技巧和模板的小剧场挺有意思,通俗易懂。是套用公式般遵从业内规则和约定俗成的套路,让故事更有戏剧性也更“好看”,还是跳出舒适圈忠于自己的想法捍卫自己的初衷,这也是很多编剧甚至是作者需要权衡和选择的难题。
片中本子的修改历经了一年,直到将男二改成了啼笑皆非的狗子,从当初的欢天喜地到木讷呆滞,从情绪激昂到心如死灰,从不屈不饶到水波逐流,试问没有按甲方的意思修改最终走向成功的作者又有多少?又有多少人经得起这样在时间、心力和精神上的耗损与代价?
每部作品都是作者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创作出来的孩子,试想别人要是将你的孩子大卸八块弄得面目全非,你不跟他急?但为了能让它顺利出生长大还是不得不默默忍耐,结果胎死腹中的不计其数。原则与妥协间的博弈,心理上的拉扯纠结症和行动上的选择困难症,焦虑和痛苦,直到精疲力尽,是很多人都有过的经历。
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感情说变就变了,人生不会像电影那般有头有尾,没有那么多铺垫和理由,即便有也寻常得容易让人忽视,但生活中实际存在的BUG、突兀和平淡对于创作便是大忌,市场需求,迎合主流,还得审核,没得选择。当我们坐在电影院里能在短时间内感受久违的快感和刺激时,别忘了背后可能有着作者的苦劳和妥协。
片中那些失意的人他们都有各自的苦和难,人生路上哪有那么多风光和体面,更多的是辛酸和失意。银幕之外还有很多怀着演员梦在十八线的位置苦苦跑龙套的人;还有很多埋头苦写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出现在大银幕上的人;还有在地下室里节衣缩食的理想主义者;有无奈向现实低头的打工仔;也有很多人收拾行李果断回到家乡或是去另一个城市追逐梦想的人。
到头来发觉或许平凡才最真切最实在,所谓的成功很多时候就像是遥不可及的繁星,触手可及的人寥寥无几,但所有人都有抬头仰望和追求的权力,你要问拼一把真的值吗?我不知道,但我敢说只要曾经大胆争取过尝试过,便不会后悔。人生在世,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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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以为是常营编剧的爆笑血泪史,“救猫咪”和各种迷影梗比如诺兰,姜文,《黑暗骑士》,连墙上的海报《小丑》《猜火车》《星际穿越》披头士戈达尔全是彩蛋,一度笑到不行,谁想到还能看哭啊!想起了好多人好多事,泪点在致敬《闪灵》的重复码字里,在编剧的世界里,在电影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有无数次相遇,无数次擦肩,无数次回头,但现实里并没有那么多圆满和轰烈。有的只是你没发现却早已存在的端倪,猝不及防的告别和发作时才慨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痛风。为我们撞得头破血流也依然会因为一个好的想法就能兴奋起来重新出发的纯粹,为那些离开了的人们,也为那些仍然留下来的人致敬。人生有梦,百年未晚。电影总会比我们这些人活得更长,我们都是电影银河里的一颗写手罢了。只能微弱地闪一下又怎样?没有微光,哪有银河?
3.5 时而上上,时而下下
如果宇宙探索编辑部里那些看似随意的地方都是能感受到精心设计,那银河写手里这些看似有设计的给我感觉是随意的
一部耍了很多小机灵的喜剧电影
常营不止三兄弟和“鳗”咖啡,还有破店肥蛤和管氏翅吧,还有每个点灯到天亮的电脑桌。当你觉得他乡有了家的味道,辛苦了,你已是一位合格的影视人。
可能是常营地区影史最佳电影,全场至少十次鼓掌。最大的问题是男主长得太像沙丹了,以及很难想象有男的能靠着诺兰找到女朋友。
给套路化的中年男人失意作冠上乙方编剧的外壳又能让咱影视“内部”人员疯狂自恋高潮好一阵了。不过还是很扎实的商业剧本,只是为了剧情张力而毫无镜头美感地疯狂给不上镜的男角色特写,实在对观众太不友好,马珊珊怎么没在创作阶段规避掉这种大银幕风险,对女性角色的塑造也仍是毫无创意地恶心。平遥的野马分鬃,first的银河写手,被频繁提及的诺兰以及今年的奥斯卡,怎么不算是一种影圈kendom的遥相呼应呢,所以才要不厌其烦地夸赞乐莹扯下男性梦想遮羞布的可贵啊。
我始终认为设置不好女性角色就不可能成为一部好电影,尤其导演还是在有两个女孩子的前提下。
真的再也看不来从头到尾都是导演/编剧自我意识投射过剩的片子,纯粹意淫流派电影,这几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三个编剧里有一个女编剧也是导演之一,但女性角色设定之刻板让人直呼这个行当规训之深刻。最后结合最近某影迷群的性骚扰事件多说一句,在电影里影迷群转票收票可以收到爱情(又是意淫),但在现实里,影迷群里转票收票会遇到性骚扰男。补一句,本来有映后后来取消了,但观影确实有点不适,映后取消的恰到好处。再补一句,“用考考你诺兰的知识点来出票”、“下意识认为答出来的人是男的”、“因为男主懂诺兰所以崇拜男主和他上床和他恋爱”,以上每一条都充满了男性自我意淫的气息,诺兰男粉们爽疯了,兄弟们今天又考到人了!这电影就是把诺兰男粉的管子撸到飞起,真就在2024年电影院看属于华语电影人的AV。
前半段包袱不错,后半段更像颅内意淫的爽文。女性角色塑造的好烂,是充斥着恶毒刻板印象的零分工具人。
#17thFIRST评审团奖&最佳编剧。导演用自己的个体经历赋予了影片一个又一个真实感动的瞬间。能代入映射的不仅仅是影视民工,更是所有时刻的乙方。手势代表的不仅仅是被拿捏后的逃避🤌🏻,反过来就是服务甲方出卖灵魂的👌🏻。是本届鱼龙混杂的展映片里,少数的值得期待大银幕公映的电影,错过就是错过。
2.5 旁白和音乐多得有点受不了,对女性角色的刻画男味太重,拼接感太重比较杂乱。三雷区。
等待《奥本海默》之前,可以看《银河写手》激情过渡。
三星半,一部看起来没什么野心但又处处包裹野心的作品。对于影视行业打工人的塑造其实只是最表层的一层故事,片子里多次出现的行业术语,节拍器救猫咪啥的,本质上是对这个过于“行业向”的故事的解构。你说一般观众能明白满眼放光看到绿油油的龙标意味着什么吗?不一定吧,但他们一听到“小美小帅”式的声音响起一定也会咯吱笑出来。从这点来看,几位创作者是很聪明的,他们知道从自己熟悉的经验切入是最合适的,但要用一种所有人都能get到的方式讲出来,这很重要。至于片中的那些人物困境,反倒像是创作中的顺其自然,只是因为这些梗对于行业内的人过于有共鸣,所以才像是讲出了大家的心声。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片子在创作(虚构)和生活(现实)中达到的某种平衡,有的人突然走了,有的人突然死了,有的人还在硬撑,这些杜撰不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动人的。
天时地利人和,完美贴合first受众,最应该拿来与观众媒体沟通共识的电影。融合烂仔帮喜剧,北漂青年幻灭史再加一个影视行业元要素,其实是把一个屌丝喜剧分解重构,生吞活剥出来的类型片。最大的迷影梗“救猫咪”是值得塞入影史的,超越了姜文掉书袋的死板,转而用三分钟看电影的方式向普通观众转达专业概念,了不起。但跳出热闹的现场,它本质上还是老直男的一厢情愿,行业内的圈地自萌,一次《打鸡血》,导演不厌其烦地为观众带路讲解,反而丧失很多解释空间。再者二人的剧本变成了麦高芬,不太灵光,我更期待看到生活和作品两者碰撞、消耗、交融。很喜欢最后两人重新创作的状态,这一行就是这样,晚上睡觉前想着以后tm再也不拍片了,第二天起来感觉世界明亮,接着改剧本。本片最露馅的就是看《黑暗骑士》能找到女朋友,有这好事?
充满了影视人内部梗,甚至也有点北京地区特供吧,好笑是真蛮好笑的,太贴近现实了。但是对女性的塑造和折射出来的性别意识是可以呕吐的水平
两个人因为北影节转票《黑暗骑士》发生一夜情的概率有多高?情节创作还停留在大学生YY的程度,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聊诺兰怎么能聊到上bed,嘴上聊着诺兰,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睡女影迷,可以,辱诺了!!!
好久没有在影视剧里看到真实的地名(和车牌)了。当这些名字出现的时候,无需多言,它就跟观众更近了。所以说,好的作品最重要的还是那三个字——用真心。Ps:「你知道向日葵吗?他就是这么开朗的一男孩儿。但第二天他就没了」谢谢这部电影在我最沮丧的一个月,给了我一点点安慰。
看片的时候笑到断气,看完之后看到热评说主角像沙丹又笑了半天。本片又名“影视行业劝退指南”,从入门到放弃,只有一部电影的距离。很喜欢主创映后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们不悔不改,才有了今天这部电影。漫漫银河,与你携手。
看完《银河写手》时我在想,就算明天让我离开西宁,我也会觉得这趟First之旅值了!!讲真,如果你看过《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话,很难期待三狗组合能演一部多么口碑爆棚的电影,可是看过之后我太喜欢了!我喜欢这部电影所有的肆无忌惮跟天马行空,也喜欢所有从半空落地之后的残酷和无奈…电影原来还可以这么玩,不是所有人物都需要成长,不是所有情感都需要铺垫…但就是足够打动人!